佐莎

    但我們之間的關係、我們之間的距離，不是一直以來都那麼清晰。

    她在戰後，已經變成一個和當初在師傅家中，不一樣的女人。她臨危不亂、眼神熠熠，還有一身優秀的射擊技術。

    她說話的時候，總有一股凜凜的清冷，像極了軍人。

    但她的溫柔，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刻、或是某個動作中，悄然流露。讓我想起曾經在師傅家中的那個她。

    雖然她的態度一直很坦然，眼神也一直堅毅，對於繼續穿上軍服這件事，她為自己找到了新的意義。而我為了達成我和休斯的承諾，義無反顧地往前，這也一直是我刻不容緩的要務。

    但我總覺得虧欠於她。

    除了虧欠之外，還有在更多瞬間，把她當成女人多過於軍人的時刻。

    一般來說除了必要的偽裝之外，我向來是個公私分明的人。但對於莉莎霍克愛，我們談話的內容從來就沒有什麼公與私，常常是公也是私。

    唯一坦坦蕩蕩的，只有永遠的「中尉」以及「上校」。

    明明哪個關係好些的部下，我們偶爾也放棄軍階的稱呼，但唯有她，再怎麼緊迫的狀況，我們也從未鬆口對方的名字。這是一種未經確認卻異常堅定的默契。

    戰後，休斯曾經來東部找我。

在知道我延攬了自己的部下後，笑罵的對我說：「什麼？那個『鷹眼』，是

你的副官？」然後搭上我的肩膀，低聲說：「到底什麼樣的笨蛋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副官？」

    「我們不是那種關係。」

    休斯嘆了口氣：「雖然我說你要讓身邊充滿理解你的人，但不是要你這輩子不要結婚啊。」

    完全忽視我的反駁。

    休斯從士官學校開始就一直是很了解我的人，當然從我的眼神，也能看出出我對莉莎決計不是一般的上司下屬。

    我沒辦法反駁休斯，伶牙俐齒無用武之地。

    良久，他聲音中露出些許擔憂。

「喂，羅伊，你真的能把持好你們之間的關係嗎？」

    「不能也得能。」我輕輕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聞言，休斯挑了挑眉：「你知道，直屬上司和下屬的風流韻事⋯⋯」

    休斯未竟的話語，我急於打斷：「我知道。」

    半晌，休斯拍拍我的肩。